怔忪,深深凝视坐在床上,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仍然赤luo的少女。
不不不,伊已经不再是少女。
伊在他的身上,蜕变成女人。
而那低回绵缈的轻喃——
他的记忆当中,会这样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拥抱他的人,早已经在他幼小的双臂间,冷硬,死去。
海喧的眼神沉冷下来。
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妈妈就这样,在唇畔最后一次,呢喃他的名字,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在他细瘦的臂弯之中,失去温度,任凭他怎样哭喊摇晃,却再没有醒来。
他就那样一直一直抱着妈妈的尸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动,不语,直到——楼下有人闻到异味,报警。
警察将他强行带离妈妈尸体的时候,他已经就那样守着妈妈,整整四天,不吃不喝,仿佛小小的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已经随同妈妈一起。
他后来的记忆,是从福利院见到养父任远山开始的。
福利院的阿姨和社工,以及多次前来做笔录的警官,都不能使他开口,直到养父任远山的到来。
彼时,养父尚年轻,还没有白发,棱角分明,意气风发。
“让我和这孩子单独呆一会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