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埋进彭原怀里,哼唧起来。彭原只觉得怀里烤人的热度迅速降下来,最终在正常和低烧间反复横跳。
觉得是觉得,彭原想再给丁景仪量体温,却想起家里唯一的体温计刚才坏了。
“体温计坏了……”彭原轻声说。
“嗯,我这就下个跑腿单,买个新的。”
“体温计是我妈留下的。”
丁景仪沉默片刻,双臂交叠抱住彭原:“我知道。”
出租屋里的东西要么是房东留下的家具,要么是彭原上大学之后断断续续买的,只有这个体温计是彭原从姥爷家里带来的。
他父母结婚时,连婚房都没有,东西也少得可怜,留下的就更少了。
彭原记得的有一台黑白电视,还有一辆存在于姥爷和姥姥的传说之中的自行车,自行车早就被本地的窃格瓦拉偷走了。
再就是这个体温计,不起眼,却是仅存的东西。现在连它都彻底归于尘土了。
彭原觉得自己身上残留的什么东西消失了,像是一段历史结束了。
“几十年的体温计,也该坏了……”彭原拍拍丁景仪,“快去外国了,估计家里得空一阵子。你昨天不是说有活没干完吗?你发烧了,我帮你整。快告诉我都是些什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