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里挂得冻柿子。
冰冷的空气里是硝烟未尽的气味,混杂着菜市场里的复杂腥味。卖白菜的摊子前最是简单,拿木框装了两层的大白菜,上头随意盖了布,在零下的天气里自动就成了个大冰库。
水产店就麻烦一些了,纸箱里铺满了雪,将冻鱼挨个头朝下倒插在里头,远远看着就似一片“鱼海”,鱼身上挂满了霜雪,白得反光。
有的店家檐下挂着冻柿子,拿绳子串了,带着淡淡的甜味。
有的则随意拉了个小车,纸箱里铺了雪,随意放着一些冻菜,能卖多少卖多少。
大部分的店门还关着,上头贴着营业时间,大多从初三开始,阿慧保洁更是要休息到初七。
阮杞裹着羽绒服,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自家店门前,有人来买鱼他便给人上称,太大的鱼切不动,得用锯子,他挽着袖子和裤腿,戴了口罩,一手拿着锯子一手按着鱼身,还没下刀就被老爸一脚踹开了。
“阮强山!”阮杞脚下一个踉跄,无语道,“小心我切了手!”
“切了吧,反正没什么用。”阮父叼着烟,戴了顶厚厚的帽子,帽檐耷下来盖住耳朵,依然被冻得鼻子、脸颊都是红的,“有你这么切的吗?你二叔之前是怎么教你的?长没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