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海是祖宗法度,太祖时就设下“不许寸板下海”的祖训,历朝以来虽有松散,但从未真正的下令开海过,我一直都觉得应该遵从祖法,但现下倭寇横行,民不聊生,官商勾结,海乱四起,归根结底,皆因‘禁海’一策,昨日妹妹问及此事,说‘堵不如疏’,我苦思一夜,又觉得十分有道理,故而来问问爹。”
居然是霍晚亭问起来的,霍殊的眼底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虽然他向来对自己膝下的一儿一女一视同仁,有教无类,但晚亭对这些事情向来不感兴趣,一想到这,霍殊就觉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先是看了一眼霍晚亭和霍云亭,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拉住其中一根胡子使劲一拽,立刻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立刻扭头道:“天晴了?”
二人一致点头,霍殊沉默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书,才缓缓开口,认真的问霍云亭道:“可有读过此书?”
霍云亭立刻面带愧色的垂下了头道:“几年前粗读过,但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书中讲了什么了,但……但我是深研孔孟、二程、朱子之学,并未疏忽……学习……”
霍云亭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一般,想要为自己辩解,又觉得有些理亏,眼底满是懊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