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担当罪责!”
严嵩痛哭失声:“皇上仁德宽厚,勤政爱民,古之贤君也不过如此,只是臣等庸碌无为,颟顸失措,累及家国不安,四海腾波,上负君父社稷之托,下负百姓治平之望,臣等之罪已非昏聩可以名之,断无颜面苟活于世……”
严嵩这么一哭,满朝文武再也无法安然保持常态,都放声嚎啕起来。
看着跪满一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文武大臣,朱厚熜立刻意识到,在这种国家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不安的情势下,自己这个皇帝一定不能乱了分寸,也不能在百官万民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悲观失望!于是缓和了语气,说:“诸位爱卿都起来吧!南都乃是我大明立国之基,太祖陵寝也在彼处;还有中都凤阳,是我朱家龙兴之地,如今却都落入乱臣贼子之手,朕每每思之,都觉肝肠寸断,几不欲生。故此才暂停祭祀之礼,待王师南定,光复南都、中都之后,朕再率文武百官祭告天地祖宗。”
严嵩却不遵旨起身,而是抬起头,用凄迷的泪眼看着朱厚熜,恳切地说:“皇上至诚至孝,臣等非是草木顽石,又焉能不知?但敬天法祖是祖宗家法、朝廷规制,不可有旦夕偏废;且皇上为天下共主、万民君父,行止当为臣民之表率。臣等恳请皇上稍抑痛惋之情,行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