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回到书房,就听到仰靠在躺椅上的父亲问道:“东楼,你觉得此子如何?”
严世蕃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严嵩的脚下,帮父亲脱去了便鞋,将父亲的脚抱在怀里,一边隔着布袜按摩着穴位,一边笑道:“以前儿子还以为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今日一见,果然非是池中之物啊!”
严世蕃卓有才干,自视甚高,加之又是当朝宰相的独子,骄矜之气就难免很盛,在严嵩面前随意臧否人物,时常有“放眼天下,舍我其谁”的狂言,难得他这样高看别人,严嵩也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且说来听听。”
“举凡有才之士,莫不有几分持才傲物的臭脾气,此子身为天子近臣,却不骄矜自傲,受到我家门房刁难,他双手奉上门敬;儿子奉还贿银,他又不动声色地收下;及至前庭,看着我家那样奢华,他似乎羡慕不已,却又不露形迹;到了此处,下跪磕头,礼数一点也不缺,与爹说话,也能泰然自若,这些已实属难得。最难得的是,他本是徐阶那个老滑头的人,为了举荐自己的那两个逆党朋友应试制科,却求到爹的门下,可见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机心手段,实非寻常幸进之人可比……”
分析完毕,严世蕃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