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嵩闻言大惊:看来皇上是真心想让儿子中式,自己这样矜持让皇上觉得拂了面子了,尤其是那句“万不敢在国家抡才大典上弄权舞弊”,岂不是在影射皇上?难怪皇上会如此生气!帝心之难测,实不可名状啊!他忙跪了下来:“臣不敢……”
朱厚熜毫不客气地说:“朕谅你也不敢!不过,严世蕃毕竟是朝廷四品职官,若连他都不能取中,岂不有伤朝廷颜面?说起来,当初朕许他应试,不过是为国朝士人学子树一榜样,更消除官场士林对制科的歧视,却未曾想到此节。早知如此,朕真不该许他应考,省得自家的孩儿,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尽管皇上并不比严世蕃年长许多,但为人臣者,等若人子,事君若父是人臣应有的本分。因此,严嵩听到皇上说的如此坦率,又称呼严世蕃为“自家的孩儿”,不但不觉得别扭,反而有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最近一段时间由吕芳举荐海瑞应试制科而产生的猜测、惊恐刹那间便都烟消云散了,一双老眼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是,严嵩一来对自己儿子的才干很有信心,二来也不愿意落皇上这偌大的人情,省得皇上小觑了儿子,便深深地叩头下去:“臣叩谢君父浩荡天恩。然国家抡才大典,万不可以私情偏废,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