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冷冷地说道:“朝廷体制,是能以私相信任取代的吗?亏你还是司礼监掌印、我大明的内相,就凭你方才的那句话,别说是把你赶到南京去给太祖高皇帝守陵,请出祖宗家法将你剥皮楦草都不算冤枉了你!”
陈洪闻言如五雷轰顶,死命地将头在地上磕着:“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亏得他急中生智,听主子提到“南京”,立刻想起了那个最受主子宠信、如今正坐镇南京的吕芳吕公公,忙又说:“奴婢的干爹吕公公当年掌印司礼监便是如此,奴婢愚钝,不敢改了吕公公的规矩……”
朱厚熜厉声说:“所以你们就一直这样走过场,把内阁辅臣拟的票照抄一遍来糊弄朕、糊弄天下人,是不是?”
陈洪彻底蒙了,哆哆嗦嗦着说:“奴婢……奴婢这就去……去提刑司受杖……”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就要起身往外跑。
“站住!”朱厚熜喝住了陈洪说:“朕说了要责罚你吗?自作聪明!”
看着战战兢兢又跪了下来的陈洪,朱厚熜没好气地说:“若论聪明,你陈洪在这宫里几万人中间,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却也是这样不晓事,难怪朕会被你们气成这个样子!”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