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向他们讲述自己如何激愤于蛮夷野人之无礼,宁可做不成那笔三万匹棉布的大生意,也要逼着那位佛朗机人同意加价,以此略施薄惩、为国争光的那一桩丰功伟绩,随便大谈一番蛮夷之奇淫技巧,与天朝之文明教化的差距,实不可以道里计之……
今日也是如此,那位身穿四品紫袍,被徐陟恭恭敬敬让进客厅的官员也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只自鸣钟,还未落座,就不出徐陟所料地啧啧称奇起来:“徐员外,你这只西洋自鸣钟很精美啊!想必是花重金从佛朗机人那里购来的?”
“高大人好识见!”徐陟满脸堆笑,说:“皇上睿智天纵,废弛海禁之法,四夷之人仰慕天朝文物风流,无不趋之若骛,也带了些稀罕物事来。这还多亏了高大人当年主持开海市得法,东西两洋货殖繁盛之功啊!”
不用说,这位被徐陟尊为上宾的“高大人”,正是“钦差高大人”。当然了,此“高大人”非彼“高大人”——朱厚熜又玩起了当年对付佛朗机使者弗朗西斯克拉的那套把戏,真正的“钦差高大人”如今只能头戴无翅宫帽、身穿红色锦袍,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摆出一副冷酷傲然的样子,装扮成大明官场上人人敬畏的镇抚司校尉。
此刻,听到徐陟赞叹皇上废弛海禁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