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次也有高下之分:一科三鼎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只能赐“同进士出身”,虽然也是正牌的进士,却比一甲、二甲低了许多,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日后前程也很有限。杨继盛的科名被朱厚熜从三甲提到了二甲,更被特赐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成为官场瞩目的“储相”。天恩如此浩荡。按说他应该对朱厚熜感激涕,安心在翰林院储才养望,以备日后朝廷所大用;可是,嘉靖二十七年,三年庶吉士尚未“散馆”(注:新科进士入翰林院为庶吉士称“管选”,三年届满之后称“散馆”,授官任职。),杨继盛便又上呈奏疏,非议朝廷在北方边境复开马市准许商民百姓与蒙古各部通商货殖之举,认为互市显示朝廷怯弱,是丧权辱国的行为;鞑靼酋首俺答及蒙古各部首领凶残狡诈、贪得无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朝廷未必能用封贡互市来换取和平如此等等,洋洋洒洒数千言,总结出了“十不可、五大谬”。
看到杨继盛这样一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奏疏,朱厚熜气得浑身发抖——通过在北方边境各地开办马市,与蒙古各部实现了和平共处、友好通商之后,不但保证了九边重镇平安无事,每年节省下来征调各省客军的军费何止百万两之多!而且,官营、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