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童。跟村西头的老童生聊聊天,接受下街坊邻居的问候,过的优哉游哉。他虽是个蒙古人,却极力避免跟治下的汉人居民分出个区别来。身边这禽兽帮闲形象狰狞,没个人样,巴雅尔也不待见它,轻易不会带出来示人。乌兰只来过村里一次,那是因为要抓李五四一家,他们贩私盐,坏了官府的规矩。
“唉,老梅啊,你要遭。”巴雅尔连连摆手,止住了父亲的讨饶,“非我要与你为难,是盐场的管勾,县里的巡检。”
“带走吧,乌兰。”巴雅尔长叹一声,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围观的村民给他让出了一条路。蒙古地主越走越快,也不知他是害怕沉默的民众,还是不忍心去看接下来的事。
地主老爷汉人的书读多了,平日便以中国人自居,与县城的蒙古驻军都不怎么对付。但随他来的禽兽乌兰,隶属于探马赤军,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蒙古铁杆。它从腰带上解下一副镣铐,丢在父亲面前。
“汉娃子,自个儿拷上,别逼爷动手。”猴子的嘴里说着人话的确滑稽,可没人敢笑。父亲已是村里最高最壮的男人了,乌兰比他大了整整一圈。禽兽穿着探马赤军的褂子,无袖的马褂展示了他密布黑毛的粗壮胳膊,腰间挂有铁锤,把皮带坠的拖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