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苍梧神情严肃,他不敢违抗医者之令,只得道:“什么都行,关于绝情宗的……或是那些不着边际的江湖闲话也行。”
苍梧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好。”
她展开针包,一手夹起三根,在火上燎过一遭便刺入对方胸口几处穴位,屋中仍熏着开郁散结的安息香,微微辛辣之气沾上伤口愈是灼得人痛意延绵。水涟也算历过大生大死,但苍梧施针手法并非是外物所致的锐痛,而是极为消耗精神的闷闷长痛,令人心口沉坠钝麻,几乎不能凝神。
“别想伤势的事。”苍梧提醒道,“前几日落了雨,你记得吧?”
“呃……是。”
“那天我出门时候,雨势尚小,在路上见到一桩妙事。”她指腹间又捻起一针,“有两人在自家门前为一事吵了半刻,原本互不相让、情绪激动,后来终有一人不愿纠缠,扔了伞抱住对方,那人也忘了先前对峙时是如何冷漠坚定,没有半点原则地与她抱在一起,神情愧疚。”
水涟苦笑:“想不到苍大夫不仅有听坊间传言的闲情,还有观夫妻吵架的雅趣。”
“哦?你觉得这两人是夫妻?”
“不是一对怨偶,还能是什么?”
苍梧冷道:“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