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确实也这么说了。她说:谢谢你,严炔。
严炔想过很多种结果,甩他一巴掌,用最难听的话骂他,甚至诅咒严炔永生不得安宁,这些似乎都比谢谢二字要好很多。
可偏偏,只有这两个字,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动弹不得。
他拿出一张离婚协议放在病床前,深深的看一眼,说:“你还有什么愿望,我都答应你!”
她抬眼,笑:“真的吗?严总。”
严炔不做声,南兮继续道:“我希望严炔离南兮远点,再远点,如果有可能,此生不见更好,你能答应我吗?”
严炔呆呆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般脆弱,脆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
三岁的严炔被自己父亲大骂“滚出去”、六岁的严炔失去了母亲唯一的庇护、被全世界指责是个疯小孩的严炔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懦弱。
好久,他看着她好久,仍旧闭口不言。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南兮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吃力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两张纸,伸到严炔眼前:“既然这个你没法答应我,那就答应我另外一件事吧,离婚协议还是用我这份。”
严炔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兮。
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