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如果去省会儿童医院治疗,成功几率有多大。”
    “不大的。”
    所有人都清楚,可谁都不愿意直白地说出来,池砚更不敢在裴问余面前提。
    池砚双手蒙着脸,深深出了一口气,像是不愿意面对这种不堪又无力的现实。
    “池砚……”何梅的手搭在儿子肩上,在夜深人静的空间里,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她是池砚唯一的血肉至亲,能倾诉、能引导、可依靠。
    “这段时间,你要看好小余,让他太太平平考完试,端平心态,你自己也一样。”
    池砚眼睛闪了闪,“妈……”
    何梅微微一笑,已经卸了妆的面容也挡不住她精致的五官,比起白日的‘全副武装’,还要显得柔和许多。
    “说句不好听的,小北说没就没,随时可能会走,你们只不过在尽自己的努力延长他的生命,可要是没用呢?等一切尘埃落定,然后发现自己也一无所有——池砚,小余身体健康,成绩优秀,心智成熟,可能还欠缺些理智,可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前途。”何梅咬咬牙,她狠着心肠问池砚:“你觉得,让他为了一个没有奇迹的结局,焦头烂额地忙碌,值得吗?”
    这话说得太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