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成了一个黑脸一个哭脸的局面,楼上廊子里都听得清,贞吉问了敏雯知晓个大概,心头有羞耻、有窃喜、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避了下楼用早饭,悄悄回到自己的卧房。
「与寒生真正相互交心,是那年北平的秋日初雨。
我一直以为,凡万事万物都随着红尘翻涌千篇一律地重复着,唯有同“初”字有关,在不论前途为何的日子里都会寂然生辉,是苦涩长河中的一抹赤金残阳,其中承载着的记忆时时提醒着我:你应当为了这些好好活着。
那时皖南已经又开始打仗了,安生不过半月,北平的街上也时时戒严。寒生忙了起来,他大抵同军阁的那些族叔兄弟们意见不同,每每回来大多寒着个脸。
北平降下秋雨,冷得不同于南京,亦早于南京。
七点钟,我被窗外哭嚎的风惊醒,看着司机在打扫车子,赶忙梳洗下楼,还是没赶上跟他说句话,车子开过水门汀,他出去了。
留下沙发上搭着的一抹蓝,幽幽冷清的靛蓝,是他防雨的军装大衣,忘在了家里。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显然是要下雨,我没时间细想,恰好赵巧容尚在安睡,便拿上大衣坐另一辆汽车跟着去了军营。
寒生去了九岭镇那处驻扎点,谢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