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写完了就走吧,感觉你也不喜欢待。”
我说:“不会有人喜欢待吧,要是喜欢待,你怎么会每天激励那些孩子走出去。”
漆浩没有接话,把手上的黑灰蹭在一旁的湿抹布上,他给我斟酒,又给自己斟酒,说:“我还挺喜欢待的。”
的确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可能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像是瞬间回到了叛逆期,我回寝室,从巷子里找出我带来的防寒登山外套,最近穿不了了,就把它送给了漆浩。
我说:“就穿过两三次,反正带回去挺重的,山里湿气重,天凉的时候你就可以穿这个早起烧水了。”
漆浩捧着衣服,说:“我不要。”
“没事儿,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做个留念,你再看见这件衣服,就还能想起有我这样一个朋友。”
“谢谢,这个牌子得上万块吧,虽然我买不起,但还是认得。”
“旧的啊,也不是新的,值不了钱。”
漆浩说:“你喝多了,说不定明天就知道自己冲动了。”
“没有,”我摇着昏沉沉的脑袋,说,“没喝多,我很清醒。”
后来我仍旧清楚记得那天半夜给Frank打了